中國教育在線
“中國(guo)留學(xue)生可以來美國(guo)學(xue)莎士比亞和《聯邦黨人文集》，他(ta)們不需要來美國(guo)學(xue)習量子(zi)計算和人工智能”。2020年(nian)4月，美國(guo)參(can)議員湯姆·科(ke)頓的這番言論，引起中國(guo)民眾廣泛關(guan)注(zhu)。
自中美貿易(yi)戰開啟以來，美國(guo)在高(gao)新技術領(ling)域已采(cai)取了(le)(le)諸(zhu)多硬隔離舉(ju)措(cuo)，諸(zhu)如收(shou)緊留學生簽證、圍堵華裔科學家、打(da)壓華為(wei)等，科頓的(de)言論只是這些政策的(de)慣性延伸(shen)，不(bu)足為(wei)奇，但少數神經脆(cui)弱的(de)國(guo)人，已經有了(le)(le)天塌下來的(de)幻覺。
不可(ke)(ke)否認，中(zhong)國(guo)(guo)和(he)美國(guo)(guo)在科技(ji)發(fa)展(zhan)方面(mian)，整體上(shang)還有較大差距，美國(guo)(guo)在科技(ji)領域圍(wei)(wei)追堵截，也必然給中(zhong)國(guo)(guo)科技(ji)發(fa)展(zhan)帶來諸多不確定性，可(ke)(ke)是，由此(ci)生(sheng)發(fa)末日(ri)情緒，卻是過度(du)悲觀。這些年來，中(zhong)國(guo)(guo)已經(jing)習慣(guan)了在崩潰與威脅的圍(wei)(wei)觀中(zhong)前行，遇水架(jia)橋逢山開路，篳路藍(lan)縷(lv)，螺(luo)旋(xuan)上(shang)升。
不過，美國(guo)這一(yi)系列舉(ju)措背后(hou)，是否隱藏著中美前沿科(ke)技知識體系的脫鉤風險？雖還有待進一(yi)步觀察評估(gu)，但是，凜(lin)冬將至(zhi)，絕非危言聳(song)聽，必須未雨綢繆。未來一(yi)段時間，在中華民(min)族(zu)偉大(da)復(fu)興的敘事語(yu)境中，創新型人(ren)才如何(he)培養，科(ke)技發(fa)展如何(he)突圍，這些，都(dou)值得深入(ru)思考(kao)和(he)探討。
“錢學森之問”與民國大師論
“為什么我們的學(xue)校總是(shi)培養不出(chu)杰出(chu)的人(ren)才？”
“錢學森(sen)之問”是對中國高等教(jiao)育的反思(si)和提醒，同時，也觸及到中國科技創新發展的重大議題。
當下(xia)，每每談(tan)及拔尖創新(xin)人才的(de)培養，以及由此(ci)引申出來的(de)中國教育問題，“錢學森之問”首當其沖，與之關聯的(de)另一(yi)個話題，則是(shi)“民國大師論”。
長期以來，在民國粉心(xin)目中，民國是知識分子的黃金時代(dai)，大師輩出，燦若星辰。
不可否認，民(min)國(guo)時(shi)代的確涌現出一批學界大咖，在中(zhong)國(guo)學術史上承前(qian)啟后，但是，如果以此否定當下(xia)的中(zhong)國(guo)教(jiao)育，則十分(fen)牽強。
對于民(min)國(guo)時代的大師群體，有何特質(zhi)特點，我們有必要從不同維度進行再(zai)認識。
首先，大(da)眾耳(er)熟能詳(xiang)的(de)那(nei)些民國大(da)師，往(wang)往(wang)是以人文社科類為主。
一(yi)(yi)方面，這是延續(xu)千年的中學本體慣性使然；另(ling)一(yi)(yi)方面，民(min)國(guo)適逢封(feng)建(jian)社(she)會(hui)、半封(feng)建(jian)半殖民(min)地社(she)會(hui)和資本主(zhu)義社(she)會(hui)風(feng)起云(yun)涌(yong)，西風(feng)東漸(jian)中西交匯。
古老中華厚重的(de)(de)文化帷幕(mu)，在(zai)世(shi)紀輪(lun)替之(zhi)際被(bei)撕(si)開一角，異域山(shan)川的(de)(de)別樣風景漸次映入(ru)眼簾，于(yu)是，那些(xie)跨越晚(wan)清(qing)民國兩個朝代的(de)(de)學者，如(ru)陳寅恪(ke)、梁(liang)漱溟、熊十力等，恰(qia)逢“數千(qian)年未有之(zhi)大變局”，在(zai)東(dong)西方(fang)文化的(de)(de)沖(chong)撞融合(he)之(zhi)中，以(yi)其(qi)深厚的(de)(de)學術(shu)功底和敏銳的(de)(de)學術(shu)直(zhi)覺，開一代風氣之(zhi)先(xian)，也是自然之(zhi)事。
其次，那(nei)些(xie)在民國時代(dai)成長起來的自然科學(xue)領域的大師(shi)，如(ru)錢學(xue)森、錢三強、郭守懷、楊振寧(ning)、彭恒武等，他們(men)只(zhi)是生長于民國，或(huo)深(shen)或(huo)淺接受過一些(xie)民國的基礎(chu)教育，爾后受賽(sai)先生影響(xiang)，遠赴歐(ou)美求(qiu)學(xue)。
真正成就他們大師(shi)地位的，主要是西方的高(gao)等教育體系。
在《錢學森的最后一次系統談話(hua)》一文中，就提及(ji)錢偉長、談家楨、郭(guo)永懷等(deng)著(zhu)名科學家，都(dou)和(he)錢學森本人(ren)一樣(yang)，是(shi)加(jia)州(zhou)理(li)工學院出來的。
可以(yi)說(shuo)，那些后(hou)來為新中國“兩(liang)彈一星”等(deng)千秋偉(wei)業立下不朽功(gong)勛的(de)科學家，如果一直生活、學習(xi)在民國，不經歐美高(gao)等(deng)教育熔爐的(de)淬煉，沒有當時世界(jie)最高(gao)水準知(zhi)識體系的(de)加持，恐怕，他們很難(nan)登上(shang)學術之(zhi)巔。那些被(bei)后(hou)世所景仰的(de)名字(zi)，也不會如此(ci)璀(cui)璨(can)奪目。
再(zai)者，自1840年始，列強(qiang)入侵，山河破碎，中(zhong)(zhong)華(hua)民(min)族(zu)搖(yao)搖(yao)欲墜，國(guo)家興亡匹夫(fu)有責，中(zhong)(zhong)國(guo)知識分子刻骨銘(ming)心的家國(guo)情懷(huai)，激發起巨大的歷史自覺(jue)，促(cu)使他們上下求索，遠渡重洋為中(zhong)(zhong)華(hua)之崛起而讀書，奮發圖(tu)強(qiang)，救亡圖(tu)存。
而且，19世(shi)紀末(mo)到20世(shi)紀上半葉，正是經典力學向(xiang)廣義相對論、量子力學過渡和挺進的歷(li)(li)史時(shi)期(qi)(qi)，是大工業文明(ming)席卷歐美的歷(li)(li)史時(shi)期(qi)(qi)，是迄今為(wei)止(zhi)人類歷(li)(li)史上兩場(chang)最殘酷的世(shi)界大戰集中爆發(fa)的歷(li)(li)史時(shi)期(qi)(qi)。
單就自然科(ke)(ke)學(xue)(xue)而言，這些(xie)(xie)歷史大(da)背景，極大(da)促進了數學(xue)(xue)、物理、生物、化學(xue)(xue)諸多學(xue)(xue)科(ke)(ke)的(de)蓬勃(bo)發(fa)展，生逢其時(shi)的(de)知識分子，有著不可(ke)思議的(de)歷史機遇(yu)。是故，和那些(xie)(xie)自然科(ke)(ke)學(xue)(xue)領域(yu)民國大(da)師同時(shi)代的(de)歐(ou)美學(xue)(xue)界，更是群星(xing)閃耀，光芒萬丈。
必須承(cheng)認，當時的歐美高等(deng)教育體系，為(wei)那些后來(lai)成(cheng)為(wei)中國科(ke)技發(fa)展中堅力量的大師(shi)們的培(pei)養(yang)，發(fa)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。
他們的(de)(de)成長成功，與民(min)國本身的(de)(de)教育關(guan)系(xi)不大，和民(min)國所處的(de)(de)特殊(shu)歷史時期深度關(guan)聯。
在那樣一個國家混(hun)亂、社會(hui)失序、階層撕裂、價值(zhi)多元的大變局時(shi)代，各種因緣(yuan)際(ji)會(hui)，造就(jiu)了這些大師(shi)，其中(zhong)有(you)偶然也有(you)必然，但終(zhong)歸是歷史之幸，中(zhong)華民族之幸。
科技創新之生態支持系統
筆(bi)者認(ren)為，一(yi)個國家的(de)科技創新能(neng)否突飛(fei)猛進，取決于(yu)知識體系(xi)(xi)、資源(yuan)投(tou)入、產(chan)業發(fa)(fa)展和法治(zhi)環(huan)境，四位一(yi)體，才(cai)構成創新發(fa)(fa)展的(de)生態支持系(xi)(xi)統。
第一(yi)、創新需要知識體系(xi)做支撐。任何(he)科(ke)技(ji)創新，都(dou)不會是無源之水(shui)，錢學森、楊振(zhen)寧、王(wang)淦昌等科(ke)學家所取得的(de)理論或技(ji)術突破，和他們在歐美高校接受的(de)完備(bei)知識體系(xi)訓練(lian)，有著密不可分的(de)關系(xi)。
沒有現代科(ke)學(xue)理論(lun)功底，所謂創新往(wang)往(wang)是沙丘建(jian)塔，譬如(ru)國民黨(dang)將領黃維，被俘后(hou)(hou)癡迷于研究永動(dong)機，由于違(wei)背了熱力學(xue)定律，最后(hou)(hou)不(bu)了了之。
和那(nei)些(xie)民國(guo)(guo)(guo)時(shi)期(qi)走(zou)出國(guo)(guo)(guo)門，接(jie)受(shou)西方高等教(jiao)育的科(ke)學(xue)家相比，新中國(guo)(guo)(guo)成立后(hou)，由于西方國(guo)(guo)(guo)家的封鎖圍(wei)堵，中國(guo)(guo)(guo)和歐美之(zhi)間(jian)(jian)在科(ke)學(xue)知識體系方面，基本處于脫鉤狀態。這種情況下，除了建國(guo)(guo)(guo)初期(qi)，被派遣去蘇(su)聯學(xue)習的那(nei)一(yi)批(pi)留學(xue)生之(zhi)外(wai)，大多數中國(guo)(guo)(guo)年(nian)青一(yi)代(dai)的科(ke)技(ji)工作者很少有機(ji)會接(jie)觸(chu)到當時(shi)最前沿(yan)的科(ke)學(xue)理(li)論(lun)，更沒有機(ji)會接(jie)受(shou)西方知識體系的學(xue)習訓練；兼之(zhi)一(yi)段時(shi)間(jian)(jian)內(nei)，國(guo)(guo)(guo)內(nei)高等教(jiao)育走(zou)了些(xie)彎路，這些(xie)客觀因素，都(dou)對中國(guo)(guo)(guo)的科(ke)技(ji)創新造成了一(yi)定影響(xiang)。
改(gai)革開放后，隨著高(gao)等教(jiao)育體(ti)系(xi)逐步完(wan)善，中西方學術交流趨于正常，中國(guo)的科技創新開始加速(su)。
但是，作為知識熔爐的大學(xue)及其科研機構，在(zai)國內生長發育(yu)時間尚(shang)短，和歐美(mei)高等教育(yu)上千年(nian)、數百年(nian)的歷史相(xiang)比，在(zai)知識體系積累(lei)傳承的深度和廣度上，仍然存在(zai)代差，還需奮起直追。
另外，由于市場經(jing)濟(ji)的(de)影響，很多(duo)(duo)優秀年(nian)輕(qing)人熱衷金融、貿(mao)易等專業，來錢(qian)短平快，整(zheng)個社會變得浮(fu)躁(zao)，搞原子彈不如賣(mai)茶葉蛋，能夠耐(nai)住寂寞搞科研的(de)年(nian)輕(qing)人，為(wei)數不多(duo)(duo)。這些(xie)，都對中國的(de)科技創(chuang)新事業，造成了不可低估的(de)損害(hai)。
第二、創(chuang)新需要(yao)資(zi)源投入做(zuo)支撐。科學(xue)技術領域的(de)創(chuang)新發展，是(shi)一個不(bu)斷探(tan)索、試錯(cuo)的(de)過程，往往需要(yao)巨量資(zi)源投入，一定程度上，可(ke)以說這(zhe)是(shi)一種(zhong)資(zi)源消耗戰(zhan)。
中(zhong)國“兩(liang)彈一星”的研(yan)制過(guo)程就是這樣一個例子，沒(mei)有集中(zhong)力量辦大(da)事的體制優勢，沒(mei)有勒(le)緊(jin)腰帶尋求關鍵突(tu)破(po)的雄心壯志，“兩(liang)彈一星”不可能那么快取(qu)得成(cheng)功。
當然，整體而言，新中(zhong)國(guo)成立后，較長一段時間內，由(you)于(yu)經濟發(fa)(fa)展(zhan)不充(chong)分，綜合(he)國(guo)力不強，物質資源無法(fa)支(zhi)撐(cheng)全領(ling)域(yu)的(de)科學技術(shu)發(fa)(fa)展(zhan)，只(zhi)能在國(guo)計民(min)生最重要的(de)領(ling)域(yu)，集中(zhong)資源進行突圍。
不過，這種資源上的制(zhi)約，幾乎是每個發展中(zhong)國家都會遭遇的創新困(kun)境。
整個20世紀，歐美國(guo)家在科(ke)技(ji)領(ling)(ling)域的領(ling)(ling)先發展，與其綜(zong)合(he)國(guo)力的領(ling)(ling)先基本是對應匹配的。
近(jin)兩年，關于中國是否上馬(ma)大加速器(qi)的問題，物理學界展開爭(zheng)(zheng)論，爭(zheng)(zheng)論的焦點之一是大加速器(qi)投入巨大且前途(tu)未卜。
日本政府砍(kan)掉超高能直線(xian)對(dui)撞機中心(ILC)項目(mu)，美國下(xia)馬超級(ji)加速器項目(mu)SSC，同樣是(shi)因為投入巨(ju)大。
可見，除(chu)了少數(shu)理論(lun)研究工作，科(ke)學技術領域(yu)的(de)重(zhong)大創(chuang)新(xin)發展，都和(he)國家實(shi)力密(mi)不可分(fen)，因(yin)此，隨(sui)著中國經濟實(shi)力和(he)綜合國力的(de)穩(wen)步上升，中國在(zai)各個科(ke)技賽道的(de)發展，都將進入突(tu)破期，這(zhe)是肉眼可見的(de)未來。
當然，善待(dai)科技工作者(zhe)，解除(chu)其后顧之憂，更是加大(da)資(zi)源投入(ru)的應有之義。
第三、創新需要產業發展做支撐。中(zhong)國物理學界有一(yi)些(xie)科學家支持建設(she)大加速(su)器，主要是希望通過這一(yi)項目(mu)平臺，帶動高能(neng)物理研究(jiu)。
實(shi)際上，幾乎一切科技創(chuang)新，都離不開科研平(ping)臺的巨大勢能，這(zhe)種平(ping)臺，可(ke)(ke)以是大加(jia)速器這(zhe)種單一工程(cheng)項目，也(ye)可(ke)(ke)以是“兩彈一星”這(zhe)種國家工程(cheng)，還可(ke)(ke)以是華為這(zhe)樣的產業龍頭。它(ta)們既能給現有理論(lun)的實(shi)踐實(shi)現提(ti)供物質支撐，又能推動科技理論(lun)的縱深突進。
道(dao)理(li)不復雜。沒有“兩彈一(yi)星”工程(cheng)的(de)上馬，中國科學(xue)界在核物理(li)方面的(de)積累(lei)傳承，不會有現在的(de)厚重底(di)蘊。
沒有(you)華為這樣的世界級電信巨頭，中國在5G領域的發展，很難取得領先優勢。
沒有馬斯克的(de) SpaceX，火箭(jian)回收(shou)利用技術的(de)突(tu)破可能(neng)要延(yan)遲多(duo)年。
基礎科學研究，需要國家投入資源搭建平臺，長遠規劃，長期(qi)攻堅(jian)，而在一(yi)些(xie)應用技術(shu)領域(yu)，由于一(yi)些(xie)突(tu)破性創新需要和產業(ye)(ye)發(fa)展(zhan)緊密結合(he)，一(yi)般(ban)企業(ye)(ye)難以(yi)承擔(dan)起這種任務，只(zhi)有華為、谷歌、三星這些(xie)超級產業(ye)(ye)平臺，才能持續提(ti)供創新所需的充沛(pei)能量。
因此(ci)，隨著(zhu)華(hua)為、阿里這(zhe)些(xie)萬億量級(ji)龍(long)頭(tou)企業的崛起，中國科技(ji)創新必(bi)將更(geng)上一層樓。
第四(si)、創新(xin)(xin)需要(yao)法(fa)治(zhi)環境做支撐(cheng)。知識產權(quan)保護不力，是影響科技(ji)創新(xin)(xin)的(de)因素(su)之一(yi)，這一(yi)點，對(dui)于(yu)產業層面的(de)創新(xin)(xin)尤(you)為關鍵。
一個企業投入巨(ju)額(e)資(zi)金(jin)進(jin)行研發(fa)(fa)攻關(guan)，可是產(chan)品(pin)研發(fa)(fa)成(cheng)功之(zhi)后，還沒有回收成(cheng)本，各種山(shan)寨產(chan)品(pin)就已鋪天(tian)蓋地(di)，這樣的市場(chang)環境(jing)，勢必導(dao)致劣幣驅(qu)逐(zhu)良(liang)幣。
企業(ye)研發動力不(bu)足，進(jin)而(er)又會(hui)導致整個產業(ye)始終(zhong)在低端徘徊不(bu)前(qian)。因此，加強(qiang)知識產權保(bao)護，對于促進(jin)各個產業(ye)領域的創新發展，意義重大且深(shen)遠(yuan)。
改革(ge)開放初期，由于市場經濟不完善(shan)，大小企業(ye)習慣(guan)了野蠻生長，一度導致中國制造成為粗制濫造的代名詞(ci)。
不過，最近(jin)幾年，國家對知識產權的保護(hu)越來越重視，有鑒(jian)于此(ci)，我們有理由相信中國在科技產業領域的創新，會如同(tong)華(hua)為5G一樣(yang)，取得更多突(tu)破(po)。
大變局背景下的突圍之路
當下世(shi)界，又逢百(bai)年(nian)未有(you)之(zhi)大變局。
中美貿易戰和(he)新冠疫情全球(qiu)蔓延的大(da)背(bei)景下，科頓關于留(liu)學(xue)生言論(lun)的背(bei)后(hou)，是(shi)美國精英階層妄想遏(e)制中國崛(jue)起的長期戰略圖(tu)謀。
當然，在全(quan)球化仍然占據一(yi)定優勢(shi)的情況(kuang)下，美國要(yao)搞知識(shi)壟(long)斷，全(quan)面拉下“科研(yan)鐵幕(mu)”，沒有那么(me)容易。
首先，歐洲未必跟進，沒有合圍之勢，美國孤(gu)掌難鳴；其次，全球產(chan)業(ye)鏈(lian)深度(du)嵌(qian)套，產(chan)業(ye)不脫鉤，科技體系(xi)很(hen)難自(zi)行脫鉤。
而且，我們更(geng)要(yao)看到(dao)事(shi)情有利的一面，特別是和“兩(liang)彈(dan)一星”時代相比，中國已今非昔比，高等教育體系漸趨完善，綜合國力不(bu)斷提升，GDP總(zong)量全(quan)球第二，加之市場法治(zhi)環(huan)境日漸向好，整(zheng)體上，中國科技創(chuang)新(xin)所需要(yao)的生態(tai)支持系統已經形成，且具有了(le)一定(ding)的自(zi)生長(chang)能力，是故，當下美國想(xiang)徹底圍堵中國，恐怕(pa)心有余力不(bu)足。
當然，總體而(er)言，由于中(zhong)美之(zhi)間實力依然存在(zai)明顯差距，形勢錯綜復雜之(zhi)際，我們尤須穩(wen)住陣腳，見招拆招，穩(wen)步前行。
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進程(cheng)，可以被干擾(rao)，不(bu)能被打斷(duan)，科(ke)技作(zuo)(zuo)為第一(yi)生(sheng)產力，更是舉足(zu)輕重，面對美國隨時(shi)可能抽梯子的狀況，我們(men)的科(ke)技工作(zuo)(zuo)者(zhe)需要(yao)繼(ji)承“兩彈一(yi)星”精神，隨時(shi)準備進行科(ke)技領(ling)域新的萬(wan)里長征。
獨(du)木難(nan)支，突圍(wei)需要合力(li)。教育(yu)方(fang)面，服務國(guo)家戰略需要的(de)強基計劃適(shi)時推出，體現了國(guo)家層面的(de)憂患(huan)意識和高瞻(zhan)遠矚(zhu)。為經濟社(she)會發展培養拔尖(jian)創(chuang)新人才，源(yuan)(yuan)源(yuan)(yuan)不斷輸送到各個領域，這(zhe)是未來幾十(shi)年中國(guo)教育(yu)的(de)最大使命與歷(li)史擔當。
另外，在(zai)外部環境(jing)發生(sheng)深刻變化的當下，中國社(she)會(hui)應避(bi)免(mian)快樂教育論調(diao)蔓(man)延，削(xue)弱奮(fen)斗意志(zhi)。社(she)會(hui)層面，當下和未來(lai)一(yi)段時間(jian)，最(zui)需要(yao)做的，就是對甚囂塵上的拜金(jin)主(zhu)義和消(xiao)費主(zhu)義，予以(yi)糾偏，這涉及到整個社(she)會(hui)價(jia)值觀的引導。
特(te)斯拉和SpaceX公司的(de)掌門人馬(ma)斯克在接受(shou)美國主持人喬·羅(luo)根(gen)采訪時，談及巴(ba)菲特(te)，馬(ma)斯克如是(shi)表(biao)(biao)達：巴(ba)菲特(te)的(de)工(gong)作(zuo)很無聊(liao)，整天看一大堆財務報表(biao)(biao)，只是(shi)想弄(nong)明白可(ke)口可(ke)樂和百事哪(na)個更有投資價值。他認(ren)為，有太多的(de)聰明人涉足金融和法律領域，應該讓更多人去創造產品(pin)。
馬斯克所(suo)提及的(de)美國現象，在中國也(ye)具有普遍性，可(ke)是(shi)(shi)，中國和(he)美國不(bu)同，作(zuo)(zuo)為發展中國家，支撐國家發展的(de)，更(geng)應該是(shi)(shi)工(gong)業產能(neng)、高新技(ji)術，而不(bu)該是(shi)(shi)房(fang)地產、金融泡沫和(he)虛擬經濟，因此(ci)，必(bi)須把最聰(cong)明的(de)大腦最優(you)秀的(de)人才，配置到(dao)科(ke)技(ji)工(gong)作(zuo)(zuo)崗(gang)位，這(zhe)是(shi)(shi)當務之急(ji)，否則(ze)，科(ke)技(ji)創新可(ke)能(neng)淪為空談。
中科(ke)院研究(jiu)員顧淑林在回憶(yi)郭永(yong)懷的文章(zhang)中，提(ti)及郭先(xian)生曾經和(he)她(ta)說過的一句話“要坐(zuo)得住，不去趕(gan)熱鬧”。
在當下這樣(yang)一個網紅大行其道的(de)社會(hui)氛圍之中，年輕(qing)一代的(de)科技工作者能否坐得住，茲事體(ti)大，甚至攸關全局(ju)。
要(yao)(yao)解決這一問題，需要(yao)(yao)系統考(kao)慮，其中，為(wei)科技工作者(zhe)配(pei)置(zhi)更(geng)多社會資源，十分(fen)必要(yao)(yao)。
這(zhe)方面，可以借鑒國家(jia)對于(yu)軍人(ren)的優待政(zheng)(zheng)策，譬如在子女入學、就(jiu)業就(jiu)醫、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等諸多(duo)方面，為科(ke)研人(ren)員配置(zhi)一些(xie)優質資源和特殊政(zheng)(zheng)策。
通過制度設(she)計彰顯導向，讓廣(guang)大科(ke)技工(gong)作者有實(shi)(shi)實(shi)(shi)在(zai)在(zai)的獲得感，少(shao)一些后顧之憂，從而能(neng)夠耐得住寂寞，安心鉆研學(xue)術。
面(mian)對美(mei)國新一(yi)輪“卡脖子(zi)”制(zhi)裁，華為公司在其官微上掛(gua)出一(yi)張(zhang)圖片：一(yi)架(jia)二戰中(zhong)被打(da)得像篩子(zi)一(yi)樣，渾身彈孔累(lei)累(lei)的(de)伊爾2飛機，依然堅持飛行(xing)，終于(yu)安全(quan)返回。和(he)這幅圖片匹配的(de)文字是：除(chu)了勝利，我們已經無(wu)路可走。
艱難(nan)困苦(ku)，玉汝于成，華為(wei)的這種革命樂觀主義精神，和(he)敢于勝(sheng)利的勇(yong)氣，正是當下中(zhong)國社會所(suo)需要的。因為(wei)，惟有如此(ci)，我們才能不斷突(tu)破封鎖線，排除萬(wan)難(nan)，爭取勝(sheng)利。
作者：陸建國，江(jiang)蘇省連云港市贛榆區教育局(ju)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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